报
2013年第1期(总第74期)
鄂荆内资准字[2013]第113/JM号
2013年3月28日
岚光文学社,引领学生步入文学殿堂
LanGuang Literature Club ,Leading the youth to the literature hall of glory
主 办:湖北省荆门市龙泉中学岚光文学社
校 长:马德明
报名题字:田代祥
首席导师、主编:邓济舟 QQ:527616828 E-mail:527616828 @qq.com
网 址:www.lgschool.net(岚光文学社)
邮政编码:448000
现任社长(第13届):杨彩怡
本报顾问:马德明 田代祥 葛昌华 李小平 张金兵 曹 平 邹贤举 夏清松
本报副主编:易 琪(教师)
本期编审:张 梅(教 师)姚胜蓝(学 生)
本期编辑:朱冉冉 万芷若 齐若予 黎 帆 孙晓丹 李茹楠
本报常年征稿
纸质投稿地址:岚光文学社办公室(天文台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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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员靓相】
姓 名: 周行止
出生年月: 1995年12月30日
最喜欢的书: 《一天》《小王子》
最喜欢的文人: 余秋雨
写作感悟:世界上真正深刻的问题大都鸿蒙难解,过于清晰的解答只是一种逻辑安慰。
写作成绩:《反思的力量》发表在《湖北招生考试》(在线读写)2012年第12期(总第357期)。该刊由湖北省教育厅主管,湖北省教育考试院主办。
【走近作家】
据台湾最大连锁书店“金石堂”统计,他为十六年来台湾畅销书作家之冠。他的作品在中国大陆销售超过千万册。在绘画方面,他曾应邀在世界各地举行个展近三十次,作品被台湾历史博物馆、美国诺克斯维尔市政府、德国亚东博物馆、美国加州工艺博物馆等地收藏;在新闻方面,他制作并主持的电视新闻节目“实事论坛”曾获“金钟奖”,并被台湾的综合电视周刊读者票选为“最受欢迎的电视记者”;在戏剧方面,他曾主演《红鼻子》《武陵人》等多个舞台名剧,并获得话剧欣赏演出委员会颁发的“金鼎奖”;在诗歌方面,他在大学期间即获中国新诗学会颁发的“优秀青年诗人奖”。他就是——
刘 墉
刘墉,1949年生于台北,号梦然,双鱼座,AB血型,祖籍北京,画家、作家。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博士研究生、圣若望大学东亚研究所硕士,国立台湾师范大学美术系学士,曾任美国丹维尔美术馆驻馆艺术家,纽约圣若望大学专任驻校艺术家、圣文森学院副教授,现任水云斋文化事业有限公司负责人及专业作家、画家。
出版中英文著作六十余种,在世界各地举行个展近三十次。创作的原则是“为自己说话,也为时代说话”;处世的原则是“不负我心,不负我生”。著有有声书《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飞扬》《在灵魂居住的地方》及华文地区最畅销的励志书《萤窗小语》《超越自己》《创造自己》《肯定自己》,文学经典作品《花痴日记》《母亲的伤痕》《杀手正传》《那条时光流转的小巷》,处世系列《人生的真相》《我不是教你诈》《你不可不知的人性①②》《把话说到心窝里》(合订本)《不要累死你的爱》以及《刘墉山水写生画法(中英文版)》《白云堂画论画法(中英文版)》《成长成功》等文学、艺术作品七十余种。
刘墉自述:一个很认真生活,总希望超越自己的人。有一颗很热的心、一对很冷的眼、一双很勤的手、两条很忙的腿和一种很自由的心情。
【名家赐稿】
水墨石牌
黄旭升
童谣:
山水青,古街幽,悠悠汉江绕戏楼;
天地新,古镇秀,秀美石牌竞风流。
汉江的纤夫,走过门前的水埠头,
优雅的汉剧,唱响街头的古戏楼。
石板青青,小巷幽幽,
一把黄豆,千张乡愁;
怀揣祖先的手艺,闯五洲。
汉江的女儿,跃过时代的浪潮头,
古老的飞檐,向往江边的新港口。
田野摇金,千秋丰收,
汉水流银,万户新楼;
怀揣世代的梦想,去追求。
水墨石牌,展开的画轴,
风情小镇,四季锦绣;
水墨石牌,灵动的水袖,
千年古镇,崭新的春秋。
黄旭升:男,祖籍荆门,上世纪60年代中期生于江汉平原,1981年7月随父母回荆门定居。1982年开始习诗,1984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在《湖北日报》《长江文艺》《飞天》《诗歌报》《诗人》《当代诗歌》《星星诗刊》《美华文学》(美国)《扬子江诗刊》《诗歌月刊》《诗选刊》等报刊发表诗歌作品500余首。著有个人诗集《星座》《曾经,才会永远》《感动荆门》《四季的问候》和文化随笔集《方言——荆楚地域文化访谈录》。
2002年开始创作城市系列舞台朗诵作品,已有六十多部作品被搬上省、市各类主题晚会。2011年开始歌词创作,词作《水墨石牌》曾在央视七套播放,词作《恋家》被电影《农谷之恋》选为主题曲;《金花漫楚天》《沸腾的土地》《相约荆门》等词作,被大型主题开幕式选为主题曲。
现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荆门市文联委员、作协副秘书长、“弹舌音”文学网站(http://www.tsybbs.com)总版主。
【岚光推荐】
本文从《故都的秋》开篇,将南方比喻成一位娴静、美好的女子,勾勒出了一幅唯美的南方小城之景。运用对比,表达了对南方小城的喜爱之情。
南方,南方
周行止
许是冬日暖阳太易使人惫懒,闲坐无事的我随手拿起案上一本《郁达夫文集》,在《故都的秋》这篇颂歌中,郁达夫对北国的秋天不惜笔墨大加赞赏,这不免让我有些为古朴的江南鸣不平。虽说荆门是个尴尬地夹在南北方之间的中部小城,但江南的灵秀风光、烟雨斜阳似乎总能让小女子们心仪。
清晨,微雨。早阳温软温软的,一点儿也不毒辣,熹微地斜洒在乡间小路上,路旁是清澈见底的小溪。小溪缓缓前行,像唱着一首咿咿呀呀的绵软的童谣。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身着青布短背心,撑着长篙,荡着竹排,沿着小溪向青草更青处漫溯。船尾的波纹柔顺地散开,在早阳的映射下,如细碎金子散落一地。这时,远处突然飘来了女子的歌声,那歌声绵软、轻柔,带着一种专属于南方女人的糯,似乎是黄梅戏的曲调,只是歌声隐约断续,仿佛是梦中传来的。女子的歌声像小孩子手中的糖,甜腻甜腻的,把空气都唱粘了。路旁小屋的门前,一位老奶奶正专心致志地纺着纱布,那纺车该跟老奶奶一样年纪了吧,随着奶奶背的一起一伏中发出吱呀的呻吟,似乎是在为那女子的歌声伴奏。奶奶老了,视线不清,她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着眼瞧在一旁玩树叶的小外孙,啜吧啜吧已没剩几颗牙齿的小嘴,脸上绽出一朵甜蜜的微笑。奶奶经历的岁月藏在眼角的笑纹里,她喘口气,纺车的吱呀声就又响起了。太阳不说话,只是挂高了些,射出的光依旧温软温软的,沐浴在熹光中的南方小城,醒了。
这便是我心目中一个普通的南方小城的晨景。她娴静、美好、恬淡,有着生活最朴实而又纯真的美。郁达夫先生笔下那北国的荒凉的秋,萧索、沉重,那仿佛天生伴随北国的凄清寥落之感总让人心生悲凉。也许温软安恬的南方,才是我内心的归宿吧。
尴尬地生存在这样一个不算南方也不算北方的小城中,似乎南北两地的地方风味都略有浸染,却又都不浓厚,不彻底。又到了冬日,想想北国那刀子似的寒风与无情的冰雪,我听到自己的心在呼唤——南方,南方。
【写作指导】
作文选材创新招数之十·点石成金法
本报特约撰稿人
所谓“点石成金”法,就是从日常生活中提取材料或运用别人已写过的材料进行创作,不是照搬抄袭,而是能从中挖掘出更新、更深的意义,化腐朽为神奇。提笔写作,许多同学苦于没有事例,眼睛只木然地注视文题,把自己写过的或读过的好文章都忘了,只一味求新求奇。当然,用例能够选取与众不同、贴切实用的名人故事和历史典故固然很好,但是不是旧材料就不能用呢?显然不是。有些文章本身就不要求在材料上出新,比如写议论文,为了说明观点,材料虽然旧,仍能具有强大的说服力。因此,写作文的材料关键在于你善不善于选取材料,善不善于巧妙转换或变通材料,这就要讲一个“巧”字,这个“巧”就是点石成金的诀窍。“巧”的方法如下:
一是巧用自己身边事。以自己或自己周围发生的某些事情为素材,适当加工,同样是好例子。其好处不仅可以避免作文空发议论,大而无当,还可以使人读来感到亲切可信,从而增强表达的效果。不过,从自己生活中寻找事例,不要所写事例过于琐屑,应有广泛性和代表性。
二是巧妙变换材料角度。选材应求新,新有两个含义,一是材料鲜活新颖,另一个意思就是善于抓住常见熟例的不同角度,从熟知材料中翻出新意,或从生活的细微之处挖掘出深刻的含义。这样的事例用好了,可以体现出作者运用知识、灵活变通的能力,从而达到“陈材巧用”、“旧材翻新”的效果。来源于语文课本的熟知的材料,平时识记的名句、现代文阅读材料,都可以很好地运用到自己的作文中。
【一期一题】
生很容易,活很容易,生活很难。请根据自己的生活实际写一篇文章。要求:①1000—1500字;②文体自定(诗歌除外);③主题自定;④请勿抄袭;⑤来稿注明“一期一题文”。
电子文稿发到527616828@qq.com(拟题人:杨彩怡)
第二版
老街
李青蓝(2012级)
老家只有一条街,老街只有几里长。
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早已被时光磨去了棱角,变得圆润且光滑,路边老式建筑的瓦楞也在时光中失去了光彩,呈现出古旧的乌黑。
老街总是安宁的。时间在这里似乎被故意拨缓,慢悠悠的节奏像极了迟暮的老人,鲜有街头的叫卖,只有路边无伤大雅的小声的讨价还价。常能看见某棵树下摆着棋盘,几个年龄和老街应差不多的老者静默地挪动着“象马兵卒”或是几个年轻的女子戴着耳机坐在躺椅上在街边晒太阳。只有从窗中飘出的几声婴儿的啼泣或是偶尔疾驰而去的汽车给老街带来了几丝生机,带来了几分话题。
最爱的是雨中的老街。老街像一架古老的琴。那从屋棂上倾泻而下的雨珠便轻轻浅浅地敲打着老街,从中流出的声响也自有一种音韵,恰似一首古老厚重的歌谣。闲来无事的日子里,曾倚在窗边看着这雨幕,总以孩童的好奇心看着雨珠在街面上开出一朵朵透明的小花。雨幕挡不住孩子们喜于玩闹的心,反倒激发了他们放肆一场的热情。于是便能看见光着脚的孩子们冲上街头,三五成群地拥抱着这场雨。总能看见他们带着最为明朗的笑靥,推推攘攘地踩着雨,轻快的笑声便使老街显得年轻了几分。自此,再没见过比老街的雨更令人愉悦的雨幕了。
更爱的是雨后的老街。空气中弥漫的泥腥味易让人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总使人有出去走走的想法。偶尔也会像那些孩子一样,拎着帆布鞋赤着脚任凭足与石亲密接触。雨后的风总是温和的,有种让人安宁下来的力量。有钱的时候便去街头吃上一碗热腾腾的云吞,只需递上两块钱便能换来满满的一碗,带着葱花和蛋丝。就算只是碗云吞也能十分满足。没钱的时候,便去看那个穿着宽大T恤的女子画糖画,看她把褐色的糖块熔化,再重新勾画成各种好看的玩意儿。幼年的自己总是对此极其崇拜。女子也十分宽厚,总会分给围观的孩子们些碎糖块儿。于是那些褐色的糖块,曾甜透了我无数个幼时的黄昏。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恋着老街,恋着它的温和。
几乎所有长大了的孩子都要离开老街,因为那儿实在太小。
几乎所有的老了的孩子都要回到老街,他们说老街有太多羁绊。
如今,那条用脚丈量过无数次的老街,只留在了梦里,无数次地想自己在某天重新回到老街,却不知那时的自己会以何种心情,拥抱那片魂牵梦萦的土地。
只有几里的老街,其实与历史是等长的。
一个又一个生命,曾从那儿踏上征途。
【编者赏读】人们迈出老街的庇护去寻找新的所在,心里却一直留下一方天地,给老街的和风暮雨、星升日落,供灵魂栖息。
漫长梦境
张成源(2012级)
暮色
夕阳的边缘触碰到群山的怀抱,她的脸颊瞬间绯红。
绯红的脸点燃了半边天空的云霞,飞鸟看见了这景象,转身飞进了丛林深处。
静默渐次降临了大地,如影子一般漫长,影子的触角掉进了河里,搅碎了那片黄金的海洋。
老者坐在庭院的角落,那把椅子同他一样苍老,他的眼睛里有两颗金黄色的火球。
他相信那周而复始的岁月隐藏了秘密,他将要看见这秘密。
大片的葵花正在作最后的仰望,它们将热量储藏在秋季。
荷叶上的水珠正要滴落,它和落日一起砸进了小狗的梦里,小狗睁开惺忪的眼皮,它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否吞下了太阳。
它只看见天边的婚礼迅速落幕,黑色盖住了想一探究竟的眼睛。
飞鸟
你不小心将影子掉到了我的书页上,我轻轻抬起,仔细观摩。
我苍凉的目光对上你惶恐的眼神,我已苍老,将岁月留在了脚下的土地里。
你是在惧怕这个吗?
你的影子成了我的标本,你还想要回去吗?
那么跟我回家吧,你将在一个充满影子的世界里,长出自己新的影子。
他们都曾在我的生命里停留,婴儿时的影子如此稚嫩,少年时的影子如此顽皮,壮年时的影子如此沉默。
你此刻看到的是我现在的影子,它已如尘埃一般脆弱。
请不要焦急啊,我的小鸟,我的影子已在缩小。
请你飞翔吧,我的小鸟,请让我的影子抚尽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青春
我趟过青春的河流,此刻站在边缘茂盛的沼泽地,回首却望不到来时的痕迹。它们早已被河水掩埋。
站在青春的末梢,守望梦想开花的声音,每一次迸裂都像是梦想在萌芽,却也只是萌芽。
忘不掉一个个安静的夜晚,笔尖长着强健的翅膀,我与我的文字在梦里自由飞翔,醒来时阳光如此安详。
站在一段时光的终点,想念那些失散的人。
我把记忆编织成水界的囚牢,可为什么留不住那些熟悉的面孔?
忘不掉曾经每一天的相逢,简单的手势,简单的眼神,他们铭刻进我血液的每一条纹路,却也抵不住此刻的各奔天涯。
朋友离开且祝福年华如锦,我只愿,因着淡淡清芳的落愁。
【编者赏读】将你的影子留作标本,让青春的河流凝成记忆。来往成群,你是那迟暮,暖心,也终将离去。
回家
杨彩怡(2011级)
雨后的天并不如想象中的清朗,有些湿气,却倒也有个小太阳在空中挂着,催眠得要紧。几天的流浪让小每疲惫不堪,像只孤狼窝在大客车的最后一排。开着窗,也忍不住呵欠连天,昏着头呆呆地望着窗外一排树一排楼房的轮回,很快就被耳机里的歌声给催眠了。
“到了,九镇,到了!”售票员提醒乘客。小每不大情愿地抓起腿边的书包挎到肩头,慵懒地眨了眨眼,朝车门慢慢走,直到下车才完全睁开眼——“我回来了,九镇,我回来了!”张望着熟悉的街道,和以前的雨后一样泥泞不堪。泥浆被来往的车轮“喀叽”溅起又“啪啪”落下,尔后又溅起落下。小每掩饰不住激动,却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他不太想这么早回家,只觉得在这条熟悉的街上闲步也很畅然。
小每毫不犹豫地在十字路口选了一条清冷而又无比熟悉的路,朝着与家反方向的灵运渡口拖踏着脚步,心里在思量着与爷爷有关的事,揣度着一场还未结束的冷战——这场冷战从他离家出走开始。右手一反拎着书包的挂带靠在小腿上,包里的东西“呼嚓”作响,左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蜷缩伸展——极像一匹狼。
眼睛四处乱瞟,回忆一点一点挤进脑海——爷爷在他离家出走那天住进了这条路上的医院——九镇唯一让小每有深刻印象的医院。
小每在医院门口驻足,朝里望着,神情有些恍惚,迈出右脚又突然收回,眼神一暗,转了个身继续往渡口走。
两只手抓着渡口护栏,身子后仰,书包放在脚边,眯着眼睛——像是在凝视湖面,又像是魂无定处地神游。这一切在他身后的小铁看来都如此不正常。
“小每。”小铁拍了拍小每的肩膀,轻唤一声,像是怕小每发火一样却又拥有足足的沉稳。
“喔,小铁哥,你来干嘛?”小每有点出乎意料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嗯,刚才……”小铁欲言又止。
“怎么?”
“我看到你爷爷他……”
“喔,这样哦,我,我见到他了。”小每有些心虚,毫无根据的心虚。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要先回家么?”小铁小心地问道。
“嗯,再等等吧,等他先回家,我再租车回去吧。”
“和他一起回去,不行么?”小铁有些明知故问。
“不要吧,我不想……呃,我不太想这么早回家喔……”小每声音变得有些含糊,捏了捏左拳,又松开。
“一定要这样么?你……”小铁声音渐弱。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小每侧过身,径直坐到地上,背靠着护栏——带着尴尬的微笑道:“你先回去吧,我再等等。”小铁不走,也不讲话。小每抬头望了望小铁道:“谢谢。”尔后又是心照不宣的默然。
两个人的目光落在医院门前一个瘦小的身体上,黄昏的小太阳把那个身体的影子拉得老长,愈发让小每不舒服。小每有些动容,又默不作声,小铁拍了拍他的肩道:“去吧,‘自己骗自己’比‘别人骗自己’或者‘自己骗别人’都要悲哀。你很清楚你来这的理由!”小每的肩微微一颤,回过头竟有些语塞:“我……呃,我,唉,也许吧……”
“去啊!”小铁有些心急,“去啊!他也一定在等你吧!”
“嗯,谢谢你,小铁哥!”小每对小铁挥了挥手,提着书包就朝医院跑去。
“爷爷,我帮你找车一起回家吧?”
“小每啊……”爷爷欲言又止。
“嗯?”小每很平静地期待着爷爷的下文。
“小每不怪爷爷吧?”
“呃……爷爷不怪小每不争气么?”
两人对视一笑道:“不怪!”
“咱回家吧!”爷爷走过来牵起小每的手。“呃,对,咱回家!”小每有些愕然,旋即又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回家!”
小铁站在灵运渡口的护栏前,会心地一笑——极像一匹狼。
【编者赏读】一个流浪人,一颗挣扎心,适合他的只有回家。
清平梦
李昊楠(2011级)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仿佛水一样透过层层夜的鳞纱洒落在地上,一滩一滩的,让人瞧着瘆得慌,在这并不怎么凉爽的夏夜里平白生出一股子寒意。
村外的林子里隐约几声“咕——咕”的响声,和着夜虫的鸣叫,惹得几户人家的狗狂吠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点灯开门的声响以及主人家愤愤的咒骂声。吴三儿一宿没睡,许是被这嘈杂的夜闹腾的,在炕上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黎明时分实在没辙儿,一骨碌爬了起来。
“还有多少粮食?”吴三儿把烟锅子拿起来想要吸烟,却猛然想起几个月前烟叶子就断了。垂头丧气地又将烟锅子拍在炕桌上,单把一双眼睛望向炕角的黑暗里。
身边儿的人动了动,爬起来挑了门帘子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把两个箩筐甩在吴三儿面前。
“交了吧,村头张贵少了税,关在牢里现在还没回来……”吴三儿还是忍不住拿起空的烟锅,放在嘴边吧嗒着。
“家里就这点儿粮食了——前日刚纳了春耕税,秋天还要交秋收税,冬天的人头税……这日子还过不过哟!”媳妇音儿里带着哭腔,黑暗中抹了把泪:“又不是没气力,又不是不肯做……眼下连高粱粥都没得喝了……还叫人怎么活哟!”
吴三儿有些慌了神,急急忙忙下了炕,拿扁担担了两个筐子就准备往外去。
“等会儿,”媳妇说着给他塞了两件袄子到筐里:“把这两件冬衣当了换几斤混合面罢,家里就这点子东西了,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回来的路上顺便去地仙儿庙求个平安符——这世道太平点就好了哟,又不是不肯做……”媳妇絮叨着,帮他扯了扯身后的大襟儿。
“是哟,太平点儿就好了哟!”吴三儿附和了一声,沉了沉肩,低头朝屋外走去。
镇子里也不甚热闹,满街都零散着各式各样军装的兵。有蓝色的新军军装,还有宽袍大袖红帽子的号衣,身后写着“兵”、“勇”等字样,领头的还骑一匹大洋马,瞧起来甚是威风,有这样威风的军队,这世道怎么还这么乱呢?吴三儿想不明白,也没那闲工夫去想。
吴三儿先上衙门边上的署里办事处把税米纳了,负责验收的是两个大清朝的老兵。手按佩刀,满脸戾气地注视着眼前来往的人们。吴三儿大着胆子向屋内瞧了一眼,那屋内却坐了个穿新军官服的人。军装的前扣一列解开,一条腿跨在长条凳上,露出一只油光可鉴的黑靴,正就着一碟酱牛肉喝酒。吴三儿还待细看,两个执棍的衙役走上前来,将他推攘在地上:“还不快滚!搁这伸长了脖子等鸟拉屎啊!”
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又抖了抖落在地上的那两件袄子,吴三儿便朝对面的当铺走去,临进门时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老子缺粮吃,儿子却在喝酒!”却又仿佛后怕什么似的,掸了掸掛上的灰,低了头急急走进去。
出了衙门儿天还早,吴三儿细数着手中的一摞铜子儿,却无论如何也不见它多出一个来。当铺的掌柜说最近当这些破烂家活什的人越来越多,又没人再来赎,铺子都快撑不住了,因着只肯给这么点儿,也不顾着别人全指这点儿钱活命了,“这世道太平一点儿就好了嘛!”吴三儿又一次这么想。
路上经过菜市口,现如今几乎每天都有革命党被枪毙,也不及等到秋收后了。人杀的多了,另加上枪毙也不及杀头那般好看,凑热闹的人都少了许多,吴三儿却因着不想早回家,拥上前去瞧个热闹。
只见几个人穿着斑驳的白麻布囚衣,披头散发的,用长绳捆了跪在台上,后面立着一排新兵,从头到脚一身蓝,手里端的洋枪在阳光下发出威武而沉默的冷光——是执行新式的枪决,然而死囚们的脖子后面却仍照老样子插着命牌儿,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预备——”一个同样穿蓝军装的兵举起手喊道,那几个端枪的便摘了命牌甩在地上。“放!”几声长短先后不齐的枪响为死亡的肃穆添了几分滑稽。
吴三儿忽然觉得台上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囚犯有些眼熟,天灵盖儿虽已被打飞,但那高而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线显然是自己曾做过工的镇里郝地主家的三儿子,小子念了两天洋书,回来未中个秀才举人,竟四处劝人^造**,还劝过吴三儿哩。
“这天下不是大清的,而应是我们大家的?三叔你总是希求世道太平,就应当去奋斗,为自己,为子孙,为天下太平奋斗呀!”吴三儿还记得那个俊朗的后生小子,可惜被洋学堂给害了——瞧瞧说些什么瞎话,人人都做皇上,理天下?做梦呢吧!
小时候还是个好后生哩!说到底都是乱世道闹的啊!“这世道太平点就好了嘛!”吴三儿不禁感叹道。
“罢了,”吴三儿想,“路上还得去趟地仙儿庙,求张平安符贴在自家门上,求个太平……”
“这世道太平点就好了嘛!”吴三儿担上那点子高粱面,摇摇晃晃回家去了。
哦,对了,他还要求张平安符回去,求个太平……
【编者赏读】荒芜年代里,无知把每个人碾成单薄的白纸。绝望让每个人默默承受着溅上白纸的墨水与污垢。他们用生命的本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白纸上唯一干净的地方。然而,迎接死亡的枪声隆重却又静悄悄地破碎了一个时代的清平梦。
第三版
绪
黎桑(2011级)
这是在一个安静的下午,理出的纷乱的情绪。
那所谓的成长已经不可避免地在身上留下痕迹,越来越被怀念的过去,越来越安分的轨迹,越来越乖巧的行为,被疏远的是再也找不到的无拘与荒乱。知道时间的洪荒终将淹没了心中珍惜已久的情感,那些走过的一个又一个身影,留下的也只是身影。
也许是不愿记起,多年前的生活最终浓缩为几个人的影像,挥之不去,若即若离。单纯的羁绊,却抵不过距离与发展,我们终是会沿着不同的方向走下去。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彼此疏离,因此,我能珍惜的,只有最初的相遇。不记得是什么让我们甘心陪在对方身旁,只是最后竟不愿分离,我知道你们身旁终将有人代替,于是,鼓不起上前唤起你记忆的勇气。
怯懦早已扎根扎底,最后也便成了习惯。我不想却必须承认这一事实。不记得曾多少次屈从于它的淫威,宁愿低下头匆匆走过你们的身旁,看那些淡却的情感渐渐随时年蒸干。无从与你面对面地谈起这些话题,只希望可以有断续的聊天和闲逛,来填补一些我用来想念的时光。
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早已褪却,只剩我茫然地面对空白的风景。一些人的离去总会迎接一些人的到来。当我惊异地发现现在的自己开始习惯风轻云淡的生活和独来独往的寂静时,我是真心感激那些开始或仍陪伴在身边的人,这样才不会抬起头发现仅自己一人。虽说安分的情愫慢慢滋生,但我却更不愿被束缚在强制的规章中,渐渐安静,却了解只是将不羁珍藏。
看日光渐渐变稀薄,不复浓稠鲜明的黄色;看熟悉的面孔模糊,不复生动无束的表情。早已不知现在的自己在你们眼中是何面目,也不明白自己将扮演何种人生坚强前行。既已决定沉浸在平和宁静的世界中,便只能旁观你们的生活异彩纷呈,看那些扰动的年华和琐碎的摩擦离我远去。
亦无后悔,是因为常常后悔,悔自己生疏的心性和无理执拗的性格,但若是改变如今的轨迹,亦不明了自己会悔悟哪些错失的愿望,自以为疼痛能减少悔悟的痛楚,却不料怀念得愈频繁,回忆便愈淡忘。只觉自己曾任性地对待身边的人,钝钝的伤,却有心无力去挽回逝去的局面。
纵是已错失太多生动的美丽,我也无法回到曾被拒绝的过去,只愿在各自分离的轨迹中,我们都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也许某日,容颜与记忆终将趋于淡忘,只是,我们曾有过一段无法言说的时光。
【编者赏读】岁月的洪荒携卷着我们一路匆忙,慌张的我们看一路风景在年华里凝固成最美的影像,无言、模糊而真实的存在给予我们慰藉。
奥斯维辛没有眼泪
赵喆雯(2011级)
别了,春天。
在塞弗尔特诗句的开头,一群灰色的飞鸟惊慌地留下它们在天尽头最后一抹剪影。它们的身后,是紧跟的飞机和暴风雪。在长长的铁轨输送数以万计的恐慌之后,在日月群星湮灭在沉郁的血色中的时候,在黑夜过去仍是无休止的黑暗的时候,我们剖开波兰的1940,一个阴暗的腹部即将在4月27日临产,在波兰南部,所有的法西斯都在陶醉狂欢:魔鬼诞生了!
奥斯维辛,风霜流经。
奥斯维辛,严寒流经。
奥斯维辛,痛苦和死亡流经。
这是比悬崖还要万劫不复的地方,这是比大海还要深不可测的地方,这是比炼狱还要水深火热的地方。
灰暗的天空笼罩了大地和人性,所有道德已深深地堕落,绝望陪葬着的硝烟中摇曳生姿的罂粟花,惑人的香气,破碎的蓝紫色,残缺的灵魂。
奥斯维辛的天空是荒废的,包裹着无眼的子弹,残损的羽翼,冰冷麻木的风。没有轻盈的、光亮的云,或是乳白色的鸽子和青绿的橄榄叶。阴沉的牢笼,缠斗的困兽,连喘息的门也被血锈紧紧封闭。毒气室和焚尸房之间,有死亡的味道,是血腥的距离。无数的蚂蚁沿着这条红线,在搬运骨头和亡灵。
你听,魔鬼的笑声!你听,魔鬼的笑声!此时已经无人怒吼,无人咆哮了。就像一片干枯的树叶,飘进了一潭污浊的死水,一丝涟漪也没激起。已经无人怒吼,无人咆哮,因为在历史最隐秘、阴暗的角落里堆积着无数永远沉默了的灵魂——他们是法西斯祭坛上的牺牲品。
教堂,被废弃了,雨水冲刷血迹斑斑的墙壁,念《圣经》的牧师靠在一方枯墓前,白发苍苍地睡去。不再有人歌颂圣母的光辉,我只听见掘墓人苍老干涩的声音正疯狂赞美着这些比犹太人和吉普赛人更具有生存血统的草芥。
天堂在哪里?无数次重复的绝望,隔着冗长而混沌的铁路线,一步一步歇斯底里地加深了奥斯维辛的阴翳的冬日。
在1945,无数茎麦桔杆的末端点燃了。来自彼得格勒的红色焰苗遍布奥斯维辛。1月27日,在波兰,这一天是德意志法西斯的末日。
光明咬碎了所有的铁丝网、焚尸间和毒气室,阴冷和黑暗。锈红色、焦土和血,带着一望无际的悲伤,消失在回温的路口。
一切都结束了,奥斯维辛的黑夜、阴霾和诅咒。
今天,在奥斯维辛,无数人慕名而来。参观、吁嗟,流泪,然后在古旧压抑的建筑前留下自己的影子。多可笑,他们以为自己感同身受替那些逝去的亡魂伤感,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只是在欣赏一出悲剧时做出了观众应有的反应。
开在奥斯维辛的鲜花很少,没有一瓣可以显示风的存在。碎裂的时间里,历史保持着凝固的形态在阳光下屹立。
在奥斯维辛以后,所有的怜悯都是孱弱的哭泣,所有的眼泪都是空洞的言语。
奥斯维辛不应该属于眼泪。
一只燕子飞过,衔走最后一枚子弹壳。
春天就在前面,奥斯维辛已经永远地被留在了后面。
远远的,看不见了。
【编者赏读】恍然如梦,潮阳的晦室被满溢着疯狂与哀号,血色与阴霾带走了无数亡魂。光亮最终吞噬尽奥斯维辛的余腥,留下残喘供给旅者献出哀悼,不止震撼,更多的是反思。
许你一场最美的花事
杨俞欣(2011级)
连空气都是湿润清冷的,缱绻着秋雨的凄凉。风,无声地肆虐着,嘲笑这世间的悲欢离合。
一袭素裙,任长发恣意垂落,拖着孱弱的身子,你倔强地想去探寻那场记忆中的花事,久卧病榻,再华美的羽翼也会褪色。于是,只想趁着尚存的几抹艳彩,做最后的翩跹。
稀疏的雨滴坠落。沉默的,长满苔藓的青石板上藏匿着多少秘密。拾起一片残破枯皱的落叶,细细端详着。温柔的双眸中溢满了怜惜,一丝忧怨,不经意间飞上你的眉头,给原本苍白的笑颜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色,却是风雨无情,落花有意,如今在这憔悴损的深秋,怕是一点残红也寻不得了。
骤雨初歇,打得芭蕉簌簌,晶莹的露珠顺势滑落,不知是为谁淌下的泪。举目四盼,想在这萧索中捕获最后的一丝明丽,还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踏过长廊上积淀的冰凉的雨水,每一步都是一洼浅浅的惆怅,寒意顺着裙裾自下而上袭来,直至心底。终于,只剩下一无所获的失落,流转的目光停在那几棵在秋风中萧瑟的菊,却也凋零不堪,碎了一地的美。
同是多情无情抛,低垂眼睑,烟雨氤氲了你的双眸。恍惚间,耳畔却响起了熟悉而遥远的乐调。霎时,丝竹管弦共奏,珠帘翠幕齐开,章台巍巍,美人如醉。多久未曾见过这样的自己,遍身锦锻罗绮,优雅的发髻高高绾起的是众生的惊羡。你在这流光溢彩中翩然起舞,纵情徜徉在悠扬如天籁的琴声里,曾经,他也是只肯为你亲抚琴弦。灼灼目光只跟随着你的脚步百转千回……却是朱颜易改,人心易变。
眼前却又模糊了,往事再美,终将随风而去,你轻抚着红漆斑驳的栏台,不禁喟叹,“娥皇女英,怕是上天早就注定了吧……”世间所能给予的一切暗示都纤巧得如暗花飞絮,我们谁也逃不过,幕布背后的那双翻云覆雨手。
只是还不忍心,就这样舍弃,数十年的琴瑟和鸣,初次邂逅时的一见倾心,点点滴滴,却又都历历在目,只是还不舍得,那份共此明月,同执一笔的涓涓流年,叫人如何忘却?眉心上他曾亲手为你点上的妆,锁住了几多深情。曾天真地相信,你会与他执手共度每一个朝朝暮暮,会和他一起虔诚地期盼每一场姹紫嫣红的花事。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娥皇,娥皇……”病榻前,他急切地唤着你的名字,泪痕爬满了他的倦容,终究,你是他心中最不可触及的伤。
偏侧过身子,固执地背对着,只是不想让他看见你最憔悴不堪的样子。心中仍有遗憾,本想与他共赏最后一场花事,可这样奢侈的念头,终抵不过萧萧缤纷的落英,那点点花痕,也不知入了谁人的眼。
真的是累了,温柔的眼睑缓缓垂下。心中早已千万次地回应着他的呼唤,嘴角微微扬起,终于绽出那疲惫却粲然的笑容。绝美的容颜一如庭院中的那树繁花,只在极短的梦境中自开自落。
泪,无声地坠落,溅起满地残红。
【编者赏读】没有怨而离去,没有恨而放手。美人们的传奇,在作者笔下补上了一颗星星,在历史的天幕下,默默闪烁,展现来自千年前的光点……
飞天
龚云鸽(2012级)
是多少年前一个未解的因缘,引领我踏上了这条荒凉的沙路。西汉时清脆的驼铃声依旧点缀着漫漫的黄沙,而那湮没在黄沙中远征的脚印早已褪成苍白。
风,挟卷着来自远古的气息,呼啸而过,只残留下一个古老民族千年的疑惑:飞天之行,从哪开始?
往日稻花飘香的平原早被无形的大手残忍地抹去;池水丰盈的罗布泊犹如那流干泪水的枯瘪的眼眶,呆呆地瞪着天空,等待着天空永恒的沉默。我隐隐看见,远方那模糊的绿色渐渐延溯至我足下,一场敦煌之旅,就此开始。
已是阳春三月,敦煌的积雪仍未消融。苍凉又温暖的午后的阳光染红了皑皑的积雪,也染黄了我的皮肤。犹如艳丽的奇葩常常怒放于荒原。莫高窟这座瑰丽的宝库,在千百年日月星辰的沐浴下,悄悄地在这块荒蛮的原野上绽放了。低矮的洞穴,破败的土墙,曾经是华美的思想钟情的地方。时至今日,谁还为我轻轻吟唱“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梵语?仙女袖中的花瓣,还没等撒落,就已经凋谢为江南庭院中的一池碎萍。
春天的风,不拜访敦煌。敦煌,永远也没有属于自己开花的季节。
当楼兰古国的遗迹被历史的笔重重地划去,这条多少人魂牵梦萦的丝绸之路,连同那个繁荣的国度,一起在历史的长河中灰飞烟灭。大师西行的坚毅脚步,重重地踏在金色的大地上,却唤不醒一个时代的破碎的梦。
莫高窟,这颗已沉睡了千年的古莲子,不知被哪位先哲不经意间撒在了路边,从此为了它一朝清丽素颜震惊四座、而默默地积蓄着中外文明的精华。一位历经苦难的僧人来了,为它奉上一卷卷藏经;一位落魄的画师来了,为它镀上一层层墨彩;一位逃亡的雕塑家来了,为它塑起一尊尊佛像……年复一年,莫高窟以它宽厚又博大的胸怀,无私地收留了无数个思想片段的闪光点。于是,它,悄悄地破土而出了,扎根,发芽,打苞,洁白的花蕾如同一个单纯又明净的灵魂,清风中充满甜丝丝的气息。美人即将开口,吐露曼妙的言语。
然而,它注定是被人折断受人蹂躏的牺牲品。
一只巨大的手遮住了它绰约的身影。于是,尚未注意到这个将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美人的民族将它遗弃了。况且,它本身就长成于这个风沙滚滚的荒凉之地。当一群群的贪婪强盗无视于它的脆弱,公然盗走它那精妙的旷世之作时,马蹄远去的尘埃遮蔽了壮丽的日出。我只看见浮云万里横渡,飞天仙女的泪化作点点苍黄的雨。
飞天之梦,何时实现?
当另一抹春意渐渐漫过荒野,东风将枯萎的花苗轻轻唤醒。是的,是开花的季节了,敦煌的雪,在压抑了这朵古莲千年之后,终于销声匿迹。敦煌,等待了不惜千年,如今,是属于它的开花的季节。
它绽放了。花瓣是那样的洁白,只有那清白的阳光才能赋予,只有那缠绵的秋雨才能点染,只有那些无数个纯净的灵魂才能孕育。
它绽放了。全世界都被这独特的清香所震惊。然而,没人能知道,是怎样的伟大的土地,才能诞生这样的奇迹。
它绽放了。欣赏它的人并不能懂得它含着泪的笑,那破土而出钻心的痛,那黑暗又污浊的泥土中的仿徨与挣扎,那饱受人摧残后流下辛酸的泪滴。
它绽放了。却不是在它最美好的时节,洁白的花冠犹如它苍老的叹息。
仙女飞天了。带着千年的悲痛与欢乐,迷茫与坚持,血泪沾污了她雪白的裙裾。当她终于御风而去,那渐渐模糊的背影消失在清晨的霞光里,我知道,一个古老又不屈的民族已开始崛起。
【编者赏读】落魄的阳光流转过敦煌绰约的身影,在历史的长河中将它拉扯得悠长而孤寂,而它在岁月的目光中,走出了一个民族的辉煌。
第四版
觅光
彭佳雯(2012级)
我一直在奔跑。不知疲倦地,甚至放弃了呼吸的能力。但我正在奔向灭亡,路途太遥远,我看不见尽头那轮光芒万丈的太阳。
奔跑。奔跑。
逐日。逐日。
这是你的世界。你为它而生,因它而亡。这是你的宿命。
可是我不能看路上的风景了。
你说。只有一直奔跑的人,才能追上太阳,在它落进大海之前。
可是,夸父最终也没有追上太阳啊。
你说。但太阳为他重新升起,金色的光芒托起他卑微而伟大的灵魂。
可是,夸父已经死去,即使太阳为他而重新升起,他也看不到了啊。
你说。他不需要看到,世界替他看见为他而重新升起的太阳。
可是,那是世界看到,不关乎他自己。而且追太阳的是夸父,不是世界。
你说。每个人都是为世界而生。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世界赋予我们崇高的生命,我们将以生命回报世界。比如,夸父用自己的生命为世界追赶太阳。
可是……
你微微一笑,打断我。我亲爱的孩子,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可是。
可是……
你嘴角的弧度消失不见。眉梢微翘,你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说。孩子,去奔跑吧。太阳之神将用金色光芒为你超度。
我急促地呼吸。太阳还在地平线之下。世界没有色彩,浓烈而浑浊的黑铺天盖地地淹没了奔跑着的人群。人很多,太拥挤而且混乱。我看不清方向。
我低头看脚下的路。它在无限地延伸,而且每一步都是一样的。重复很乏味,于是产生了错觉。世界一片宁静,喧嚣离我太遥远。庞大的压抑感让我无法抬头。眼角有点涩,像是有眼泪要流出来。
等一等——我为什么奔跑?我要追逐什么?太阳?金色光芒?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许许多多和我一样在奔跑的人。
那他们为什么奔跑?他们要追逐什么?太阳?金色光芒?
可是我看见他们的神情麻木,重复的动作机械而扭曲。
逐日。逐日。
但我不是夸父。我不喜欢那个无数生命顶礼膜拜的太阳。它不过是别人的追求,但不是我的信仰。我为什么要去追太阳。
世界一片黑暗,没有光。众生追逐到的金色光芒将照耀大地,普渡众生。谁将得到这样的荣光。众生太多,历史将选择遗忘。金色光芒即成为无色。那不是我的光。
奔跑。奔跑。
这是我的宿命?!那么,我要反抗它。
我看不见太阳。我看见了梵高的向日葵。
我听不见安琪尔的歌声。我听见了撒旦的窃窃私语。
你恼怒,斥责道:只有太阳才能让你活下去,你怎么不去追逐那金色光芒?
我的生死无关太阳,因为它不是我的信仰。我有我的执念。死即是生。
你说。那你的信仰是什么?
晨与昏的交替是因为昼与夜的轮回。世间繁多的纷纷扰扰是因为尘埃在光年里的旅途。而我,想要寻找极度的光与暗的,平衡点——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正与负,阴与阳,极端而又彼此千丝万缕地存在。太阳总有与之对应的黑暗。众生的追求即成为平凡,不再伟大。我只想为自己而存活于这世上。生命的色彩不应是单调的金色,否则金色将成为无色。
太阳并不是每个人的目标,因为每个人都只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夸父……
够了。你厉声呵道。众生的生命是谁赋予的?是世界!不是你自己。你以为你的理想有多伟大?!不过是可笑的白日梦。孩子,你现实一点吧……
那么,我不再需要你的指引,请你离开我。
天空是极度的暗。旋踵间出现了许多光点。
你看,我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那些来自暗的光点,变得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天空。极光绚烂而温暖。
你是追逐太阳的芸芸众生。你淹没在奔跑的人群中。我看不见你。
我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无数人从我面前奔跑而过。他们也许能追到太阳,也许只能在黑暗里带着对太阳的信仰奔向灭亡。即使死在太阳的金色光芒里,他们的生命也会因为相同的色彩而变成脆弱无力的透明无色。
我不会死在黑暗里。也不会死在太阳的金色光芒里。
我要寻找并追逐的,不是太阳。
我重新开始奔跑。奔向北极寻觅极光七彩。不知疲倦地,甚至放弃了呼吸的能力。
我没有宿命。
我只有来自极度的暗的绚烂而温暖的极光。
【编者赏读】太阳不是谁的宿命。我不停地奔跑,只是为了让单薄的生命变得绚烂而温暖。寻寻觅觅,我终于看见北极七彩的极光。
春华
朱冉冉(2012级)
春,东风解冻,蜇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草木萌动。
我曾到过一个镇子,在一个淳朴的镇民家中暂住。
这是一座没有历史、没有古迹、没有任何地方值得驻足的小镇。而在春季,这里的人却络绎不绝。慵懒的春景是这儿的一块天然招牌,旅客们在这儿驻足,享受完第一缕春光后便离开。
这里的阳光比那些钢筋森林般的大都市要来得爽快。流泻下的每一丝光芒都化成了春日里旖旎的主旋律。阴霭随着地平线退居在晦暗一角,寂寥的阳光割裂氤氲烟尘铺满了整个大地。节气上的立春已过,温度却依旧忽高忽低。我索性暂不脱下臃肿的冬衣,深色衣料贪婪地吃着每一寸碎阳。那些热度透过衣料温暖着每一寸肌肤,冰冷开始从身体上褪去。而它们所带来的乏意也四处窜开来,春困就像是披着暖绿外衫的小兽撕咬着每一根清醒的神经,勾起倦意后,再顽劣地一哄而散,抑或加足了马力,让半阖的眼睛难以再在春光明媚的午后撑开。
小镇上的房子不多,旅店仅有一家。并且营业的时间非常奇怪。老板娘是个喜欢穿绿衣服的女人。暖绿、茶绿、墨绿……她的色彩观里似是只有盎然的绿色。旅店在立春时开始营业,立夏的前一天便关了门。不少的人问过她,为什么只开这么短的时间,而她潋滟的眸子里只是盛满盈盈笑意,并不答话。
她是个哑巴。而这并不影响旅馆的人流。每年春季,店里都会挤满了人。熟面孔、新客人,都有。她也只是安静地登过记后,递给了客人钥匙。镇子上的人说,老板娘不是本地人,镇子从前也是没有这么惬意的春天的。自从她来了这儿,开了这古里古怪的店后,每每到立春,日光便会特别明亮。接着,东风始冻,蜇虫始振,鱼上冰;桃始花,仓庚鸣,鹰化为鸩……他们神色奕奕的给我描述这个女人,而我只是嗤笑,谁会相信如此无厘头的故事。
店里的光线没有外头好,而那些浑浊的空气分子也会令人不想局促在这儿狭小的空间中。走出旅店,便能看见,阳光透过叶与枝桠的罅隙在路旁红砖瓦房的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青藤不知从哪里攀附上来,将那似明似暗的剪影边迹细细描勒。我看见那些看似文艺的旅客对着墙唏嘘赞叹。他们说,好一幅天然的画儿。于是拿起相机故作专业地记录下这面艺术,欣赏着作品心满意足地离去。
而他们却忽略了墙底儿瑰丽的野花,它们霸占着阳光最旺盛的一角儿兀自开了起来,并不张扬。它们接踵而来,开在它们最喜欢的地方,零星地点缀着整个镇子。熏风吹散馥郁的花香,或浓丽或淡雅地游弋在鼻息间。嗅觉的感知在春季里总是要比其它感观明了很多。
我俯身摘下几朵,编成最简单的花环,我想把它送给弄堂里的那个小女孩。我们见过几次,前几天她刚采过一捧春兰送给我,那是我在春天最喜欢的一种花儿。我站在弄堂门口,这是一座快要倾塌的瓦房。咿咿的歌声正从里面渐次传出:“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我得启程了,去另外一个小镇,那里也有很美丽的春光和漫山的春花儿,我想去看看。
在离开前,我踏进了那家旅店。温润如玉的老板娘倚在柜台边写着什么。她依旧穿着绿衣裙,裙裾边绣着素色的春兰花儿。
我踱到她面前停下,向她问好,向她道别。她递给我一张纸,我打开看了一眼,噙着笑,走出了旅店。她知晓我的来意。纸上镌着清秀的字迹,就像她一样,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一行小字。
“和烟和露一丛花,担入宫城许史家。惆怅东风无处说,不教闲地著春华。”
她叫,春华。
【编者赏读】春暖花开的日子,走入一落村庄,在潋滟春意中看一场安静的绽放。
落花静自香
李雅清(2012级)
当暮色渐暗,在飘落的花海里迷失。
晨钟嘤嘤,风已凉。止步、回首、怅惘、释然,山樱花带着春天走来。清晨的雾气稀薄,似一层透明的纱,晕在隐隐的花香里,带着神秘的色彩。日光在云层中悄然出现,给天空镶上耀眼的金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尊贵起来。
灯影残缺,雨犹飞。百合是早夭的灵魂。仲夏多阴雨,孱弱的百合只能在雨中摇曳,任雨水打湿它的裙袂,消释它的容颜。花朵承受不住雨水热情的拥抱,只得无力地垂下花苞,在泥土里残存。待雨过天晴,旭日当空,灼灼的温度将花朵风干,留下泛黄的影。失了那美貌,独留一缕残香。微甜的、醉人的百合清香。
炊烟袅袅,花已落。在这个季节里,细小而芳香的花儿,是沉睡的精灵,风儿飞扬,枝头是素雅的木樨,金黄、银白、绯红,纯净的色调令人失神。没有源头的花香刺激着神经,纷飞的花瓣零乱地散落了一地,渐渐冰冷。落花辗转于天际,不经意间落入凡尘,淡隐了斑驳的石壁、古老的瓦檐。在风中独自起舞,飘逸着淡淡的思念。遗失在记忆深处的感觉,徘徊在回归之前的寂静,流岚般的归宿,应是最美的结局。
暮鼓渐远,雪犹坠。梅花依旧盛开,轰轰烈烈地陷入与雪花的相恋。静倚雕花栏下,看它们相识、相知、相濡以沫。弯弯的上弦月下,雪花轻坠;静静的夜里,落花重生。花儿放肆地开,记忆里的凋零,只为守候心中的最爱。原本平淡的邂逅,在那遥远的深夜,奏出一曲无言的歌。
当暮色渐暗,在睡梦中怀念,那些花儿。梦中片刻的相聚,亦意味着长久的别离。当灯影散了,炊烟淡了,在这万籁俱寂的傍晚,夕阳西下,用什么来找寻那些牵动情思的花儿?当月影渐渐明澈,晨曦下的钟声响起,清醒的一切又如潮起潮落,回到朦胧的原点。然而,凋零,早已是时光中那枚棋子,不可变更的结局。
风中传来遥远的呼唤,混着花香沉淀在记忆里。落花映衬着落花,纵使那般清婉,那般素净,也终究难逃曲终人散的悲剧。夜阑人尽,落花也无声,破晓将在更大的沉默中归来。到那时,才真是落花有意人无情了。
如若重来,当初的坠落是否只是一厢情愿?但,踏碎这一场寂寞,演一场风花雪月,将重生的梦,点落在飘零的情思中。
【编者赏读】晨钟暮鼓,风起雨落。于无限静谧中倾听落花的绝响。闭上双眼,我不忍再看那褪了芳魂的花朵。只是花香丝丝缕缕萦绕身侧,牵动情思。
诗词两首
姚 冲(2012级)
苏幕遮
蝶恋花
蝶恋花,花慕雀。一朝得见,脉脉含情宴。蝶起舞为悦花颜,花若未闻,独献芳于雀。
夕日渐,余晖灭。雀起回巢,空空鸣不见。有花须折无人采,颓败凋零,遗蝶有蛛邂。
【编者赏读】无法围成圆的三角恋,花谢蝶亡鸟不见。
湖心亭雨
寒雨轻笼绿幽湖,
渺雾迷蒙绕山丘。
古藤苍竹磐石处,
早发春色半遮羞。
盏盛琼浆瑶池舞,
冠束芙渠芰荷衣。
浪人举樽东向看,
佳人琵琶舮舫舟。
【编者赏读】雨中卧于湖心亭,醇酒迷迭梦仙境。
中缝
岚光信息
2013年第1号
第三届“岚光杯”文学风采大赛圆满落幕 肖雪纯荣获冠军
本报讯(记者 张易)岚光文学社第三届“岚光杯”文学风采大赛于1月16日晚在学术报告厅圆满落幕。2012级社员肖雪纯荣获冠军。
据悉,这一赛事从去年11月开始,180多名社员参加了此次大赛的系列比赛。大赛采取限时做题、限时朗诵、口头作文、文学才艺展示形式进行。经过初赛、复赛、决赛等一关一关地比赛,共有8名社员闯入决赛。决赛中,选手个个表现优秀,经过两轮PK,产生冠、亚、季军各一名,优秀奖五名。
【链接】第三届“岚光杯”文学风采大赛获奖者:冠军:肖雪纯;亚军:蒋欣玥;季军:兰柳逸;优秀奖:李林珊、易欣然、杨雪琦、陈立琴王英凡
岚光文学社举行2012年度系列表彰
获奖者从岚光导师手中喜获奖品及证书
本报讯(记者 张易)1月16日,岚光文学社在学术报告厅举行2012年度系列表彰大会,黄若冰等10名社员被授予第12届“十佳金牌社员”,周文婷等5名社员被授予“岚光导师特别奖”,肖雪纯等8名社员荣获第五届“岚光杯”现场作文大赛奖。
据悉,第十二届岚光文学社自2011年9月成立以来,在以黄若冰为社长的岚光领导集体的努力下,开展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岚光文学社被授予“全国青少年冰心文学大赛创作基地”;社员习作选《让作文飞》由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面向全国公开发行并被荆门市档案馆永久收藏;《帅作文》《作文评点报》《美文》《全国优秀作文选》《学校文化》《中学生百科》等50余家国内有影响的刊物头版头条或专栏刊发社员100余篇佳作;48名社员以优秀的表现入围“中少杯”全国精英总决赛;10名社员获得第八届全国青少年“中华情”写作大赛金奖;5名社员获得全国青少年冰心文学大赛金奖;52名社员闯进第三届“中少杯”全国中小学生作文大赛决赛,入围人数居全国首位。10名社员荣获首届全国中小学生“个性·成长”作文大赛金奖。岚光文学社经研究决定,授予黄若冰、洪宸、张笑宁、沈伊蓝、唐尧、江婳婳、官静雯、柴傲、计紫舰、卢薇等10名社员为第12届“十佳金牌社员”。
岚光文学社经研究,决定对为岚光文学社做出较大贡献的2011级社员周文婷、刘易玮、杨彩怡、孙晓丹、马毓聪授予“岚光导师特别奖”。
旨在发现文学新人,考察社员的文学功底和现场写作能力的岚光文学社一年一次“岚光杯”现场作文大赛于2012年10月18日落下帷幕。六十多名社员参加了此次大赛。大赛采用在规定时间内现场出题、现场作文的形式进行。经过文学社编审和导师的逐级评选,肖雪纯荣获一等奖一名,董祥月荣获二等奖,曾琪荣获三等奖,鲁银苓、黄皓、王立杰、洪艳芝、张洁林荣获优秀奖。
“文明湖”杯有奖答题第73期答案
一、隋炀帝大业年间开设进士科,开始用考试办法来选取进士。你知道“进士”的“进”是什么意思吗?
答:“进士”一词初见于《礼记·王制》:“大乐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诸司马,曰进士。”意思是说,大乐正(官名)挑选出造士(学业有成之士)中的优异者,将他们的情况禀告给王,并晋升到司马(夏官,大司马之属官)的行列中。郑玄注:“进士,可进受爵禄也。”因此,“进士”的“进”为可以进受爵禄的意思。
二、乡试、会试和殿试是科举考试的正式三级考试。“乡试”是不是指在乡村举行的考试?
答:乡试是地方考试,“乡试”的“乡”是地方的意思,与“国”相对。唐宋时称“解试”。由州县荐送中央参加礼部试者称“乡贡”。明清两代在各省省城(包括京城)举行。每届三年,考期在子、卯、午、酉年的秋八月,称“秋闱”(秋试)。
三、现在媒体经常把获得比赛前三名者称为“三甲”。你知道在科举考试中“三甲”是什么意思吗?
答:“三甲”是科举考中进士者的等级分类,是指“三个等第”,而不是指“前三名”。“三甲”始于宋代。宋代大力提倡科举,扩大录取名额,将进士分成三等,称为“三甲”。录取名额从唐代的二三十人增加到二三百人,甚至五六百人。《宋史·选举志一》:“(太平兴国)八年(983年),进士诸科始试律义……明年(984年)进士始分三甲。”明清两代沿袭,成为科举定制。第一甲仅限三人,“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四、考中状元称为“独占鳌头”。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说法吗?
答:唐宋时,皇宫正殿雕龙和鳌于台阶正中石板上。考中进士者站在阶下迎榜,状元则立在殿阶中浮雕巨鳌头上迎榜,因此称状元为“独占鳌头”。
五、北宋文学家苏东坡曾参加科举考试并高中第二名,即“榜眼”。你知道为什么把第二名称为“榜眼”吗?
答:宋代初期,以第一甲第二、第三名进士为“榜眼”。因为填写进士榜时,状元的姓名居上端正中,二、三名分列左右,在进士榜上的位置好像人体的双眼,所以称作“榜眼”。“榜”就是告示应试录取的名单,亦即人们常说的黄榜,或叫“金榜”。到了南宋后期,第三名进士改称为“探花”,于是“榜眼”便成为第二名的专称。
六、“小李飞刀”李寻欢是古龙武侠小说中一个很有名的人物。因为他年轻时取得过科举考试殿试一甲第三名,所以他还被称为“李探花”。你知道“探花”名称的由来吗?
答:据唐李淖《秦中岁时记》记载,唐时新进士曲江杏园初宴,称为探花宴,以进士少俊者二人为探花使,入园折花。“探花”之名始于此。宋仍此俗,谓之“探花郎”。“探花”本非贵重之称。至南宋乃专称殿试一甲第三名为探花。元、明、清三代沿袭不变。
“文明湖”杯有奖答题第73期获奖者
杨泓玥(2011级)
“文明湖”杯有奖答题第74期题目
一、和“秀才”有关的俗语很多,像“秀才人情纸半张”,“秀才^造**,三年不成”,“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等等。你知道“秀才”的“秀”是什么意思吗?
二、明代“江南四才子”之一的唐伯虎曾是乡试的第一名,因此他也被世人称为“唐解元”。你知道“解元”的“解”字读音和含义吗?
三、足球比赛中,运动员连进三球常被称为“连中三元”。这一说法最初源自科举考试。请问科举考试中的“连中三元”是什么意思?
四、迂腐浅陋的读书人常被讥为“村学究”“老学究”,但最初“学究”却是一种美称。你知道科举考试中“学究”一词的意思吗?
五、《儒林外史》写范进五十多岁中举后,闻喜报而发疯。“中举”就是考中举人。“举人”是明清科举考试乡试考中者的专称。你知道“举人”的“举”的意思吗?
六、空洞死板的文章现在常被比作“八股文”。“八股文”其实是明清时代科举考试所规定的一种文体。你知道“八股文”是怎么得名的吗?
请将答案送交岚光文学社(天文台四楼),答对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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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光文学社社员作品发表一览)
(接本报2012年第6期)
★2009年6月,文学社社员刘雪雯(2008级)的作品《大漠谣》发表在2009年第6期《高中生学习》(高一年级版)。该版在“佳作有约”专栏推出。该杂志由湖北教育报刊社主办。该文首发《岚光报》2009年第3期(总第52期)。文前有指导教师“倾听心中的风景”的引文。
★2009年2月,文学社社员李若愚(2006级)的作品《记忆的存在与真实的谎言》发表在天津作家协会主管主办的《满分作文》2008年2月号。该文首发于《岚光报》2007年第5期(总第42期)。
★2009年7月,文学社社员黎雅(2007级)的作品《三十而立 四十不惑》发表在全国优秀语文报纸、中央电视台《榜上有名》品牌、吉林师范大学主管主办的《作文评点报》(高中版)2009年第29、30期(总第509、510期)。该文首发于《岚光报》2007年第5期(总第42期)。
★2009年7月,文学社社员孔怡默(2007级)的作品《失落的神话》发表在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会报,吉林省新闻出版局主管,语文学习报社主办的《语文学习报》(山东高考版)2009年第43期。该文首发于《岚光报》2007年第5期(总第42期)。
★2009年7月,文学社社员易彬星(2007级)的作品《原乡》发表在1930年由夏丏尊、叶圣陶先生创刊、毛泽东题写刊名的国家期刊奖、第三届中国少儿报刊金奖、全国百种重点社科期刊,共青团中央主管、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主办的《中学生》杂志(高中作文版)2009年第7、8期(总第870、873期)。该文首发于《岚光报》2009年第1期(总第50期)。
★2009年7月,文学社社员周浩宇(2007级)的作品《处世》发表在1930年由夏丏尊、叶圣陶先生创刊、毛泽东题写刊名的国家期刊奖、第三届中国少儿报刊金奖、全国百种重点社科期刊,共青团中央主管、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主办的《中学生》杂志(高中作文版)2009年第7、8期(总第870、873期)。该文首发于《岚光报》2009年第1期(总第50期)。
★2009年8月,文学社社员李若愚(2006级)的作品《孤独影子赋格曲》发表在《考试指南报》(中学生优秀作品专刊)2009年第32期(总第1765期)。该刊由长江日报报业集团主办。该文首发《岚光报》2008年第2期(总第45期)。
★2009年9月,文学社社员袁月华(2007级)的散文作品《手心的太阳》发表在21世纪中国中学生主流阅读先锋杂志、《中国期刊网》《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全文收录期刊、中国学术期刊综合评价数据库来源期刊。山西出版集团主管、主办的《新作文》(高中版)2009年第9期。该文与作者《湮没的尘埃》两文作为该刊“新人物”专栏推出,文前刊有作者的“自述”及照片,文后有作者题为“热爱”的写作感悟。另有编辑萧泊零羽的点评“袁月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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