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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屋(李若愚 2006级)
[ 录入者:xiaobao | 时间:2009-01-21 15:29:10 | 作者:岚光 | 来源: | 浏览:3464次 ]

树屋

 

李若愚(2006级)

 

听米娜说起树屋。那时正是在傍晚,地点不妨称之为食堂。我坐在外形如同广场上给人露天里进餐的那种连成一体的桌椅上,对着面前吐着白气的不冷不热的盘子。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难以集中精神对付盘中饭菜,因为我的左边坐着班上的两位同学——他们正摆出四方木棋盘和诸色棋子,然后就默然不语。可是我对象棋一窍不通,对当下战况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会儿假若把我的心思分成等量的十份,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的也许只有一份。我低头吃饭,尔后抬头看着二人下棋。后边桌上一群女孩的喧闹似乎离我有二十米之多。而面前,静默无声的棋盘上几个棋子们纵横冲杀,攻城掠地;另一群棋子亦难逃脱被杀戮的危险,它们被移下棋盘,随意歪倒在桌上。如果把棋盘当作一个世界,那么那些歪倒的棋子现在已经脱离了棋盘这个世界无疑。然而作为那个世界被驱逐的成员,它依然存在于我所在的这个世界,遵循着牛顿运动定律。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它们——这些可以被砸碎,或焚烧的木棋子——有什么办法让它消失在我们的这个世界之外呢?

莫非世界即规则?而世界存在的基础是一个更大的世界?我低头吃饭,又抬头觑着两人默默不语对弈。

这真是上帝的问题。米娜说。

米娜坐在我的对面。

下棋可看懂了?她问。

发现了黑白格之间竟然可以斜着走。我说。她粲然一笑。我自知我刻意营造的幽默必然甚是无趣,然而她仍能报以一笑,让我多少有些安慰。况且我面前的盘子已不再冒出热气,这寒冷的季节里多少需要一些这样的安慰才是。

喜欢树屋吗?米娜突兀地问。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先验地喜欢?

不,是顾名思义而喜欢的。我究竟是个凡人,且尚未知晓树屋为何物。但是应该是个美好的地方,至少它的名字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这回米娜的笑容有宽恕的意味。

树屋是我的家,我曾经的家。

那么我想那儿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我说。米娜低下头,眼光散开,她在回忆。

美丽的地方……”

能给我讲讲你这儿的美丽吗?

我给她讲有一首歌,名叫《无常》,那是我感受过的最美最美的尘世美景。说起这个,我的词语有一点贫乏,但是聪明的米娜多少能懂些,如果听到那首歌,还能懂的更多些吧。我想。

你的美是,而我的美是米娜想了想,信口说出。

说得太玄了吧,这……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老庄的理论就头大。

不不,听我给你讲……

我向左边看了一眼,二同学正专心于眼前没有硝烟的战争,仿佛那就是一切。

我住的地方在树上,在树的顶部,也可以说是树叶之上,我们那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因为他们在那里终老一生,满眼看到的都是这东西,他们只把它称之为地、大地。这是经验性的,因为在我住的地方,那里一棵一棵的树是看不到的——我就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谁见过。那儿树叶就是一切,就像这儿的土地一样。那种树叶比较坚韧,踩上去只是略微凹陷而已,在上面可以跑跳,软软的,但不会绊倒,即使摔倒了也不疼。但叶子就是叶子,普通的叶子,可以揪起来嚼碎。它有精致的叶脉,有锯齿边缘。而树枝也看不见。树叶密密层层的,捏住一片轻轻拉它,会带动这一部分的树叶一齐颤抖。而猛然拉起时,只见手中一片叶子,脚下还是坚韧的叶毯,并没有失去叶子留下的空穴。用手翻开,叶子下面还是叶子,横竖没有枝条,况且叶子的韧性很强,被翻开的叶子越多,就越费力。

我点头表示了解,请她继续说下去。

况且这正是我们的禁忌。树屋。

树屋是禁忌。我说。

不不,它不是简单的禁忌。米娜想了想,一个字一个字确定似的说:在我们那里树屋是一种很广泛的存在。具体地说,对于生存在树屋的我们,它是我们的信仰,也被用来指我们的生存环境,树屋同时也包括了与此相关的一切。但是人们不了解它,这一点和你们不同,我们不探索它,仅仅承认它,便停留在这一基本层面上。凡是超出这一层面的,树屋对于他就是禁忌。

树屋有人格吗?我问。

自然有人格吗?她说。

我猜那所谓禁忌是树屋的居民们自己加上去的,对么?

嗯,在这一点上就像宗教一般。

委实如此。树屋和我所生活的世界便从这里开始了相似性的蔓延。我现在之所以坐在电脑前把米娜和树屋的故事写出来,究其原因应是对如此这般的相似性大有兴趣。刚才说过,相似性是从禁忌这东西开始的。宗教式的禁忌,这一点的的确确值得琢磨。举个禁忌的例子:

我上小学的那会儿学校不准吃零食,带零食进校园被发现会挨批。然后上了初中,这一禁忌取消,换成了另一项禁忌。我在我的初中海慧中学时,遇到一次针对头发的打击式检查,门口保安处的保安同志把头发太长的男同学挑出来,在进大门处排成排,前面放个椅子,呼曰:就在这里给你们剪头发。于是强拉出某个长发同仁,摁在椅子上,胖胖的某领导上来,拿着个大剪刀,共剪三刀:左右耳各一刀,后脖颈一刀,或者是一刀便连着剪了这三处,我隔得远,又害怕,所以没看清楚。反正剪完了那同学便起身,快步走向教室。然而剪发也不继续,却把我们拉去橱窗前三三两两拍下照片。这会儿我想起来,还不禁拊掌呼曰:好手段!

如果说零食的禁忌是经验性的禁忌,那么剪头发事体现的就是宗教性的禁忌。从目的上说前者有利于个人的健康是种实实在在的益处,而后者试图改变个人的外貌,这很可疑:对一个人来说这种做法推动思想认识发生改变,总体上看是使个人减少个性增加共性。而这两种结果是否有益应当还需经过大量论证才好。这种事情尚且不明不白就发生,所以我称之为宗教性的,因为它看上去很玄妙,让人不理解。所谓宗教是个比喻,因为它们的神秘而不可理喻是差不多的。宗教这个词是我向米娜借来的,但是米娜所说的宗教性禁忌是真正的宗教,可不是比喻。

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谷不登,禽兽逼人。兽蹄鸟迹之道,交于中国。

米娜背出《语文读本》上的一段话。

这个世界也经历过这样的一个时代,对吧。

既然孟子那么说的,想必是的。

哦。在我的感觉里,树屋便停留在了那个时代。所谓现代科技是无从谈起的。

因为我们的不探索,它便留在那个层面上了。米娜说。

我想知道,宗教性禁忌是不是来自人的本性?

我不认为有先验性的东西决定这一点,应该是后天里树屋反映在树屋居民潜意识里的东西在发挥作用。

我身边的同学收棋起身回教室,现在已经很迟了,我该回教室去上晚自习。于是我向米娜道别,今天便谈到这里。

于是这天成为我同米娜谈树屋的第一天。

树屋地方看上去像广阔的平原,但不是一马平川那种平,而是有些小小起伏的地带。爬上去可以眺望远方。西边、南边、北边都望不到边,绿的,全是绿的。树叶地面反射绿光到天空,天空也成了绿的。就像《绿野仙踪》里的翡翠城,但可不是戴绿眼镜,然而却给人戴了眼镜的感觉。当然,树屋居民是不觉得的。他们习惯于单一的颜色,因为没有别的颜色能供他们看见。还有东边,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但是太阳不升起,它只是露个头,随即原样沉下去。树屋得到直射阳光的时间微乎其微,然而阳光来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那时我的影子长长的,一直指向西边的极远的地方。

我总爱追逐我的影子,就像追逐另一个自己一样,我明知没有结果也要去追,背向阳光,飞奔纵身,耳畔生风,长发飘动。长长的深色影子像路径一样铺展在前方。

我差点撞上!我以为我到达了尽头。我的面前站着的,和我一样的树屋人。他的瞳仁是绿色的(我们一般都是黑色)。我问他,你是谁,干什么的。他说他是看花人。他能分辨树屋的花儿。我问什么是花儿,他说花儿就是花儿,花儿就是你,你回头看看。我便回头,到达顶点的强烈阳光瞬间刺入我的眼睛使我晕眩。出于防卫我回过头来,然而身体软软的,就快要倒下。我最后的视力看见那个看花人赶到我左侧扶住我。他先前站立的地方,一道长长的、深色的,影子,依旧绵延到远方。

连续说了这么多。米娜深呼吸一次,把眉皱起来。我噗嗤打开一罐可乐递给她,她仰头喝下一大口,又伸出舌头呼呼喘气。

(树屋:如果你需要,我便给你。你需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然而在此之前,你必须要让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正为此,你也许要付出代价——很大的代价……)

树屋是个美丽的地方。并且在那次之后,我更加那么认为。

这是第二天,米娜同我说了这些。

树屋,树屋,树屋。我想。

米娜是什么人呢?她在我的小说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实实在在,会说话,有动作,但是她的存在本身只是为了她叙述的内容,我用她把话讲出来,把故事铺陈在她的存在之上。存在问题,是最最重要的问题。

我坐在教室里,在看英语书,高二英语,第六单元integrating skills,就是Mekanica,来自未来的那个人。Mekanica也是个奇怪的姓名。而且她的机器人能代替她做任何事。存在问题,像一盏灯一样亮在我的眼前。我有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但是我常常从唯心主义的角度去怀疑它。这个问题说不清的,我在写小说,不是清谈,所以我就不做进一步的思考了。我继续把英语书看下去。

这时我的同桌一拍桌子,旁若无人地大吼一声:

二甲苯溶不溶于水呀?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座位,拿起书包向门口移动,同桌的吼声马上溶于水般的纷杂人声中。我背对着他走开,没人回答他,人们行色匆匆。窗外,天光明朗,但是风很大,已经下课了。存在问题,我的树屋的故事。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树屋上。二甲苯不溶于水。导师:邓济舟

指导教师邓济舟点评】倘若在世界尽头果真存在这么一处满是树屋的境地,那便也是无心人的居处。作者以小说的形式承载禁忌的存在问题,小说的艺术性便见于此。

岚光文学社

社员作品发表标签

 

社员姓名:李若愚

在校级别:2006

作品名称:树屋

作品体裁:小说

刊物名称:中学生优秀作文

刊物期数:2009年第1-2

刊物发行: 

刊物分量:吉林出版集团主管 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主办 北方妇女儿童期刊社编辑出版

指导教师:邓济舟

    注:该文原载《岚光报》2008年第1期(总第4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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